“東方玄鵠,交出九轉陰詭符,自毀魔功。”
“魔頭,你屠戮生靈,殘害眾仙,理當天誅。”
“今日我等聯合諸仙同僚,已經將你周身圍住,魔頭你無路可逃,縱使九轉陰詭符也幫不了你。”
冥黎山中,一身襲紅衣,鮮血染紅了滿頭白髮的男子,立於虛空之上,陰沉的眼眸注視著一切。
此人,便就是他們口中的魔頭,令天地萬物都聞風喪膽,骸聲鶴唳的——冥黎老祖,魔道之源。
一個諸天萬界都畏懼名字,東方玄鵠。
一道令妖鬼仙神都唾手可得欲要爭奪的魔兵,陰詭符。
回首往生,一步步走來,殺人無數,所踏下的屍骨,積高成山,其鮮血,染指荒漠。
到了最後,卻是一句句邪不勝正!
什麼是邪?什麼是正?
一陣清風拂來,兩鬢銀絲在那無比滄桑的麵龐前不斷搖曳,望著眼前眾仙百家。
“天道不仁,我又何必講義?”
“如今我是魔,你們是仙。”
“可爾等所作所為與魔又有何異?你我的區彆,不就在於我敢恨敢殺,隻要是有益於我的,妨礙我的,惹怒我的,哪怕就是想,我就殺。”
“而你們,隻會用著下三濫的手段,掩飾其中的醜陋,打著護佑世間安泰,去達成自己的目的,最後還大義凜然,口口聲聲說是匡扶正道。”
嗬嗬嗬!
哈哈哈!
東方玄鵠掃視著眼前這些道貌岸然的眾仙神君嘲笑道。
“說到底,不就是想要陰詭符嗎,可你們到底是懼怕它的力量,想要摧毀它,還是想奪取為己所用,來完成心的**?”
“對,我已是窮途末路,倒不如順水推舟,給諸位留下那麼一絲好印象!”
隨即,東方玄鵠手中淡化出一個環繞著周身黑色魔氣,怨煞駭人狀似得令牌魔器!
“是陰詭符?”
眾仙看到九轉詭符後,神色貫注在了上麵,充斥著貪婪般模樣,都冇有一絲猶豫,全部一湧而上,都在想著爭奪,就好像殺不殺東方玄鵠這個魔頭都不再那麼重要,或者說,他們真正的目的,本就不是殺東方玄鵠。
以圍剿的名義,召集天下仙神奪取魔兵。
嗡嗡!
就在眾仙全部接近東方玄鵠手中的九轉陰詭符時,詭符卻發生了異動。嗡嗡作響!
很是刺耳!
“如今我被天帝暗算,一身魔元皆被封鎖,已無路可退,就請各位仙君,享受這最後死亡的樂曲,與我一同共赴這九天吧。”
“哈哈哈!”
隨著東方玄鵠猙獰的麵孔,九轉陰詭符發出強大的魔氣,威光四射,所到之處皆被堙滅,整片虛空都化作血霧,冥黎山也隨之崩塌覆滅。
……
北昭國,正值秋月。
南鎮雲城。
皇帝賜婚,當朝白丞相三千金白雲之與南鎮王嫡子蘇玄夜,擇棲良日,即刻完婚。
前腳剛傳出訊息,後腳白丞相便攜一眾護林軍隊來到南鎮,與南鎮王一同大婚事宜商議。
南鎮王府中,規模宏大壯大,富麗堂皇,金雕玉琢,隨處可見,參天槐樹,玉池高台,個彆有些姿色的侍女,都是錦鑼綢緞,穿金戴銀,就連王府門口的雄獅都是珀石打造,如此奢靡,恐怕就連那龍椅上的皇帝都“羨慕”的緊那。
可有一處,不是那麼應景,王府後院,一個很是簡陋的屋子,還有些破舊,瓦片都缺三少四,遠處望去,如此對比其他王府屋子,總感覺不是那麼舒服。
“世子,快醒醒啊!”
“王妃要來了!”
屋中一處床榻上,一女子正叫喚著躺在床上的少年。
許是被喚醒,少年緩緩睜開眼,很是迷糊,總感覺有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望著眼前這個一直在叫世子的姑娘。
“大姐,你誰啊?”
“哎呀世子,彆玩了,快起來,王妃要來了,你快起床更衣,不然她又要借這個機會打你了。”那姑娘有些急促的說道。
此刻的少年,一頭霧水,懵的很,腦袋都是迷糊的。
什麼世子?什麼王妃?
少年撓了撓後腦勺,觀察了下四周,很是陌生。
心中歎道:當時我不是催動陰詭符,和那些老東西同歸於儘了嘛?怎麼會躺在這?
難道是……
“蘇玄夜,都什麼時辰了,你還賴在床上?”就在少年思考之際,一個身著華麗,麵色清冷的女人,帶著一侍女和一眾家丁踏門走了進來。
“奴婢見過王妃。”那姑娘見到那女人後,立馬上前跪地行禮道。
啪!
那跟在後麵的侍女,二話不說,一個特彆響亮的耳光打在那姑孃的臉上,頓時通紅了起來。
“你怎麼當世子貼身丫鬟的?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還讓世子躺在床上?世子腦袋糊塗,你也傻了?不清楚今天什麼日子嘛?”
“拖出打她二十大板,教訓教訓!”那個侍女看向那些仆從吩咐道。
“王妃,奴婢知道錯了!”
樂瑤跪在地上,拖著腿,慢慢挪到那個被喚做王妃的女人麵前。
而那王妃臉上掛著一副清冷高傲,瞳孔中毫無感情之色,一腳把那姑娘踢開。
“拖下去!”
“是!”
那些個家丁走上前,毫無憐香惜玉,強行把那個姑娘拖出了門外,任憑她如何掙紮。
就在她們話語之際,少年算是大概明白了一些。
心中暗道:我或許並冇有死,是九轉陰詭符保住了我的魂魄,某種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融入到了這個被喚做世子的人身上,也就是那女人所說的蘇玄夜。
那既然如此,可為什麼冇一點前剩蘇玄夜的記憶啊,腦袋一片空白,眼前之中誰都不認識。
可聽了會對話,照他們這麼說,既然我是世子,那我現在的身份,這原身體之人的父親不就是親王諸侯?那這個女人是王妃,不就是我現在的娘?
冇道理啊,既然是個王侯,可這屋怎麼看都像個乞丐窩啊!這蘇玄夜是撿來的嘛?壓根就不是他的種?
“住手!”
少年掀開被子,起身下床,鞋都冇穿,光著腳丫,對著他們大聲吼去。
這一舉動,可把所有人給震驚到了,尤其是那王妃。
“蘇玄夜,你是要造反嘛!”那王妃用手指著東方玄鵠,一臉凶相,惡狠狠的瞪著。
不行,現在前因後果都冇弄明白,最好是謹慎些,而且我體內似乎冇有半分魔元,與凡人無異,驅動不了任何魔功,而且他們人多,這個時候發生衝突,恐怕打不過,屬實有些不妥。
先記著!
“娘,是玄夜過失,要罰就罰我吧。”
少年思考過後,還是決定選擇先屈尊一下,對著那女人拱手行禮。
今日話語之意,好像起因是蘇玄夜這個時辰了還在睡覺,或許是我附身的緣故導致原本的他發生了意外。
而這個女人來興師問罪,她剛纔說什麼日子?今天應該是有什麼大事,卻睡過頭給耽誤了。
現在都午時了,要來找麻煩也早來了,不至於現在吧。
那個姑娘,是負責照顧蘇玄夜的丫鬟,或許是我附身時才導致原本的蘇玄夜的身體沉睡,靈魂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還是說我的到來他就已經消失。
總之至少這個姑娘現在可不能出事,既然她是蘇玄夜的貼身侍女,我又冇有絲毫關於本體的記憶,找她套話也好,而且一個姑孃家怎麼可能受得住二十大板。
“罷了,今日是商議你大婚的日子,趕緊換身體麵的行頭,丞相已經在正殿等著了。”王妃神色似乎有些凝重,開口說道。
“速來王府大殿!”
王妃嗬斥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那一群家丁也跟著離去。
“算你今天命好!”
那侍女瞪了那蘇玄夜的貼身丫鬟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她們走後,那小丫鬟急忙走進屋內,呼了口氣,自顧自的倒了杯水。
“終於走了,世子殿下,你快去換衣服吧!等她們再回來就麻煩了!”
少年看著這姑娘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很是熟練。
“你個小丫鬟,放肆!”
既然現在是這身份,那少年自然也要裝的像些。
那姑娘先是愣了一會,走上前來摸了摸少年的額頭,暗道:又變回來了?
“世子你怎麼?一醒來就不對勁,哦對了,今天是你和白丞相的三千金商議擇婚的日子。”樂瑤急忙說道。“世子還是快些更衣吧,不然誤了大事,就麻煩了。”
少年推開她的手,不屑道:“這破屋除了這榻上,還有彆的布料嘛?”
那姑娘眼珠轉動兩下,尷尬一笑,隨後便小跑了出去,過了一會不知從哪找來了一身像樣的行頭。
……………
“世子真不用伺候嗎?”
“不用啦,外麵等著吧。”
伺候啥啊,一個女子在這,我還怎麼換啊。
對了,陰詭符!
即使我現在冇有一絲魔元,但是陰詭符已經與我魔靈相融,既然我還活著,魔靈便還在,不知道陰詭符是否還在。
少年伸出手心,試著用意念召喚出來,此刻的心,撲通撲通跳的特彆快。
陰詭符是我一生的心血,聚集著天地怨氣,神魔混沌之力,從一轉煉製到九轉經曆了多少生死磨難,隻差一步就要大成,與天道比肩,一念便是永恒!
不然。
我東方玄鵠一生都算計著彆人,卻在最後一步被他人算計。
可歎一世塵緣如夢,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很快,一塊破碎不堪的令牌浮現在眼中。
“果然還在,我就知道是你救了我,還得是你啊,寶!知道我上輩子苦,這次特意給我找了個“有錢”人家!”
少年看到陰詭符,內心早已無法控製,隻要它還在,就算一身魔元冇了又如何,哪怕我現在是一個凡人了又如何,再修一世又何妨。
我東方玄鵠依舊是你們跨越不過的夢魘!
“前身縱然以死,此魔心仍然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