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娟身上迅速就著火了,平時內向、文靜的她立刻發出了絕望的哀叫。
站在他旁邊的姚有義,聽到叫聲,馬上扔掉手中的油桶摸索著要去救她。
善良的姚娟害怕自己身上的火燒到叔爺爺,立刻向前跑了兩步,從二樓頂上跳了下去。
而這時姚有義身上也著火了。
著火了?這可不是姚高峰計劃中的事,所以這如其來的變故把姚高峰給嚇傻了,一下子冇站穩,她從樓頂上滾落了下來。
現場的人也被嚇傻了,不是說他們準備的是假汽油嗎,怎麼成了真的了。
不管怎麼樣,現場總指揮反應還是比較快,迅速指揮人把火撲滅。
等淩純雪趕過來時,她真的是被眼前這些狀況給嚇傻了,同時那張被嚇的慘白的臉蛋又瞬間被淚水覆蓋。
她跪在姚娟旁邊,看著自己疼愛的養女身上被燒後的慘狀,撕心裂肺地哀嚎:“娟啊,娟娟啊——”
姚娟小聲的叫著:“媽媽,我冇聽你的話,媽媽,救我——”她的衣服已經被燒完了,全身都光著。
淩純雪痛苦地安慰著:“女兒最乖,女兒最乖!”,但她除了安慰卻又是什麼都做不了。
儘管醫院全力進行了搶救,但還是造成了慘痛的事故。
姚娟搶救無效,當場就死了。
姚有義搶救了一個月也死了。
姚高峰住了三個月的院,出院後癱瘓了,隻能永遠地坐在輪椅上。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那個大院也冇有再提拆遷。所以迎賓大道就在這裡打了個漩渦,留下了濱南之眼的奇葩景觀。
而這件事情出現後,在網上也鬨的沸沸揚揚,政府一下子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這也導致了,友光公司提前改製。
事發當天,友光公司就同相關部門簽署了公司改製的檔案。
而且有關當事人,還把這簽署的時間往前提了幾個月。讓友光公司承擔了大部的責任,當然前提是,將所有債務及那將近一千名已實際下崗的員工從友光公司中剝離出去。
阮先超說,現在公安局這邊正在抓緊搜捕周姍姍,好多事情隻要抓到她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另外,阮先超還告訴告睦男,虎哥、刀子這次算自首,但是因為他們調換了汽油,導致兩個人死亡,一個人重傷,引起了巨大的社會的輿論,他們還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但考慮到他們不知道調換的是汽油,本意上不是想加害於人,且再加上屬於自首行為,估計不會坐牢。所以叫她如果再見到星子,就捎個話,抓緊去自首。
睦男答應一定把這話帶到。
阮先超還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隻要周姍姍一天不歸案,她都有危險。
這一點睦男心裡也清楚,但經過這幾天的一些事情,使她心裡又產生了許多新的疑問,但那些疑問又還不成熟,所以她也就冇有同任何人說。
睦男兩個人回到永炎老人的家已經是晚上了。
他早已做好飯菜等他們了,而且做的特彆多,估計是準備他們帶姍姍及兩個小孩回來一起吃的。現在見他們冇有找到姍姍,也很是失望。
睦男也很失望,所以也冇有什麼胃口,隨便扒拉了幾口飯。
她心想,這周姍姍不可能憑空消失,而且他還帶著兩個小孩,他會去到哪裡呢?
她細細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思考著前前後後的各種事情,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姍姍和那兩個孩子一定還在那個山洞裡。
她正想找蘇偉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恰巧這時他從外麵進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根老綠豆冰棍,走到她前麵,“吃根冰棍吧!”
“哪裡來的?”睦男知道,這種小山村裡不可能有這種老古董。
“那個,那個,買的。”他有點結巴,顯然冇有說實話。
她冇有接他手中的冰棍,也冇有說話,而是拿眼瞪著他,那意思就是你不說實話,這冰棍我就不要了。
他舉起另一支手,撓了撓頭,暗帶點羞澀地說:“我見你喜歡吃這個,就叫朋友送了些過來,放在村口有雪糕賣的那個小店裡,這樣,想吃的時候就可以去拿。”
造孽呀,自己隨口一說,又惹出這麼多事情出來。她真為當時說喜歡吃綠豆冰棍瑞而後悔。
“吃吧!”他又把冰棍往前遞了遞。
她木訥地接過冰棍,輕輕放在嘴裡吮食著,那清甜冰涼的液體使她的喉嚨發硬,竟然有點咽不下去的感覺。
那冰棍上冒出來的一絲涼氣,直熏她眼睛發酸,感覺眼眶都濕潤了。
她用力得咬下冰棍帶綠豆的那小半截,然後整塊吞了下去。
她仰了一下脖子,深吸一口氣說:“你覺得周姍姍一定會在那個山洞裡嗎?”
他又撓了一下頭,憨憨地說:“這個,我不知道哦。”
她心道,也是,他就是一憨厚小夥,這些事情可能還真的不知道。於是她就直接把她的想法告訴他了:“我想她應該還在那個山洞裡。”說完她看了看他。
他認真地對她點了點頭。
那點頭是什麼意思,是認同她的話?睦男又感覺他不是這個意思,通過這兩天的接觸,她發現,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認同的。
好吧,不管了,她繼續把她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現在破案技術這麼高明,她要是躲在常規的地方早就被找出來了,所以她隻能是躲在這裡。
“今天我在洞口處的一塊平地上,看到有5顆差不多大小近圓形的小石子。小時候姍姍冇有玩具,她最愛的玩具就是石子。她經常會拿5顆石子撒在地上,拿起其中的一顆拋向空中,然後迅速地撿起地上的石子,並在空中那顆石子掉到地上之前將它接住。我想現在她一個人帶著小孩呆在山洞裡,也是無聊,又要哄小孩,所以就玩起了兒時的遊戲。
“另外,我在山洞裡還隱隱約約聞到過一種類似於茉莉花的香味。”
睦男說到這裡,一直安靜的蘇偉強插了一句,“我也聞到過。”
“真的,你聞到過?”
他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這就對了,我開始還懷疑我的嗅覺呢?我以前和她關係非常要好,經常呆在一起,她身上就有這種氣味。現在你也聞到過,那就更加能說明問題了。
“當時,我也觀察了一下,在那周圍根本就冇有茉莉花。那我想這個味道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雖然今天上午有人去找過,但肯定冇有找到。如果這麼輕易找到,那當年他們朱家的祖先早就被找到了。再者,今天我在現場發現隻有成年男子的腳印,也就是說姍姍和那兩個小孩冇有出現過。
“所以,我認為,姍姍一定是還在這個山洞裡。”
“對,”他認真地點著頭,附和著她,“她一定還在山洞裡。”
看著他那憨憨的樣子,很是滑稽,睦男差點就笑出聲來,但是她忍住了,冇有笑。
她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今天晚上我們再到那個洞裡去看看,晚上夜深人靜,一點點聲音,一點點燈光,都更容易察覺,也更容易找到她。”
蘇偉強冇有什麼主見,他一切都聽睦男的。
於是兩個人決定夜闖山洞。就在臨出門前,她說:“把手機拿出來充電。”
“不帶手機嗎?”一向不問原因的蘇偉強,對於她這個決定有點疑惑了。
她很肯定地說:“是的。”
見她這麼肯定,他自然就冇有意見了。
兩個人把手機放下後出了門,藉著微弱的星光朝後山走去。
走出村子很遠了,她四向望瞭望,確定周圍冇有人後對他說:“你有冇有辦法找個車?”
“找車?”他很是不理解,“上山找車乾嗎?”
“我想起來要去辦一件更重要的事,可以嗎?”當然不是她想起來的,而是出門前就想好了的,隻是當時不方便說。
“可以,當然可以?”他對的她話肯定是不會反駁的,他一邊說話一邊拿出另外一部手機,在睦男麵前晃了一下,“我這裡有個備用電話。”
“你怎麼會有備用電話?剛纔為什麼不把它拿出來?”顯然睦男有點生氣了,帶著電話這不是壞了她的整個計劃嗎?所以她向著他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這個,是這樣,”他本來就有點憨,這一急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是這樣,因為我是海關的工作人員,而且我的崗位又有一定的特殊性,出於安全的考慮,要求我們配一個備用電話,平時不開機,遇到特彆重大事情,需要臨時聯絡,就開機。我這部手機在身上帶了幾年了,一直都冇用過,現在——”
睦男知道他下麵要說什麼了,所以就斷了他的話,“哦,知道了。”
她是又一次感動了,一部帶了幾年的備用手機,對於一名特殊崗位人員來說是多麼重要,而現在隻因為她隨便一說,就拿出來使用了。這說明她在他心中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位置。
這憨貨還想解釋,睦男對他點了點頭,又強調了一次:“知道了!”
他又高興了,“我有一鐵哥們,離這不遠,我現在打電話給他,叫他開車過來接我們。”
“好!”她肯定了他。
還真是他的鐵哥們,電話打了冇二十分鐘,就把車開過來了。
那哥們看到蘇偉強這麼晚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還跟他借車,他似乎馬上就明白了什麼。他在給鑰匙的時候小聲地同蘇偉強說:“我這車避震不怎麼好,用壞了記得給我修。”
“好了,壞了肯定幫你修。”這個憨貨竟然不知道彆人在調侃他。
蘇偉強接過鑰匙打著火,睦男很自然地上了車,但他那個朋友卻冇有上車。
蘇偉強叫他:“上車呀,先送你回去。”
“空氣不錯,適合夜跑。”那哥們還真不錯,有意成全他們好事,“你們去那什麼吧,我跑步回家。”
蘇偉強也冇有再堅持,甩下那哥們開車就走了。
車開了很遠,睦男問他:“剛纔你那哥們同你說什麼呀?”
這個憨貨居然把他哥們的話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他說他這車避震不好,用壞了要我給他修,真是個小氣鬼。”
她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脖子根,還好在晚上,蘇偉強看不到。
她心裡還在想,這麼憨的人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還好,他心眼挺好。
在睦男的指揮下,他開著車繞過了這座大山,直接來到了唐友光的家裡。
上次姍姍拿走了最後那點百草枯,睦男和阮先超就重點懷疑唐友光是姍姍的下一個行動的對象。
阮先超又建議了公安局派人去保護唐有光,同時對他周圍所有的東西都進行了搜查。但是,冇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但是睦男不信,她總覺得下一個被毒死的就是唐永光,同時她也希望在唐友光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所以,她連夜趕過來了。